第34章 磨练

怒爪从石后走出来,笑呵呵地摇摇头,说道:“要在一刻钟内跑完二十多里的路程,还是在不使用灵武的情况下,这在整个都卫府内,也没有几人能做得到吧!”

包裹你我在内。他在心里嘟囔一句。

花蝶头也没回地说道:“灵武技能我教不了他什么,如果连武技我都教不好他的话,那我就太失败了。你应该明白,体力对练习武技的重要性。”

“可你也不必一下子就这么严苛,这不是拔苗助长吗?”

“这不是拔苗助长,只是测验罢了,我要看到他的极限在哪。”花蝶耸肩说道:“如果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,以后还配在都卫府当差吗?还配让我们劳心费神的教导他吗?”

心里并不太认同花蝶的教导方式,不过怒爪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。他幽幽说道:“一直以来,你很少会对某个人或某件事这么上心,你……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?”

花蝶闻言立刻转回身形,目射电光地瞪着怒爪,沉声道:“你鬼扯什么?”

“不是最好,不然,我连跳崖自尽的心都有了。”怒爪苦笑道。

他苦苦追求花蝶那么多年,她对自己一点表示都没有,如果才接触上官秀这么几天她就动了心,他的自尊心可就太受挫了。

花蝶翻了翻白眼,说道:“我不喜欢他,并不表示我就喜欢你。”

“我有哪不好?”怒爪夸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。

花蝶嗤笑出声,说道:“如果仅仅长得像头熊也就算了,若是笨得也像头熊,那可真是雪上加霜,太要命了。”

“我很聪明的好吗……”

“如果你真够聪明的话,就应知道现在该闭嘴了。”

“……”怒爪挠头,果然不再讲话。

云门山不算是一座多么大的山,可它的一周也差不多要有十里左右,等上官秀跑完三圈,回到山顶上,人已然站不起来了,趴在地上,只剩下喘气的力气。

“给你一炷香的休息时间,一炷香后,我们开始练习灵武技能——十字交叉斩,之后我们还得练武技,你今天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。”

花蝶绕着倒地不起的上官秀走了一圈,嘴里还发出几下不以为然的啧啧声。

上官秀是累到说话的力气也没有,他身下的石头只一会的工夫就被他流出的汗水打湿好大一片。

如果说昨天的练习是天堂,那么今天的练习无疑是地狱,要命的是,上官秀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踏进地狱里,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。

花蝶站在上官秀的身边,垂目俯视着他,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一条狗,那么你就继续在地上趴着好了,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,就马上给我站起来!”

上官秀艰难地抬起头来,看着端着肩膀目露鄙夷之sè的花蝶,她的身形柔柔弱弱,外表也美艳,不过上官秀不得不承认,花蝶刺激人的本事很有一套。

他紧咬着牙关,双臂支撑着身子,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地上慢慢站起。在他起身的那一刻,觉得天旋地转,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在围绕着自己疯狂地赛跑。

“趁着你现在休息,讲一讲你昨晚参加集会的情况。”

呼!上官秀吐出一口浊气,边剧烈地喘息着边说道:“昨晚,参加集会的人至少少了四十到五十人,或者更多。”

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花蝶问道。

“应该是被你吓的吧。”上官秀吞口唾沫,摇摇晃晃走到一块石头前,坐了下来,说道:“前天晚上,你在集会中暴露身份,想必有不少学生怀疑都卫府已经盯上他们,不敢再来参加集会。”

“这么说来,昨晚还是有一百五、六十人参加了集会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还有其它的情况吗?”

“集会的地点做了更换,由书院换到一间民宅。”

“门牌号是多少?”

“延福街泰安巷一里二甲。具体哪一户,集会的组织者没有说,只说会安排人在那里接应。”

“嗯。”花蝶点点头,又问道:“还有别的情况吗?”

“以后的集会不再凭请柬参加,组织者给每人都发了一枚徽章。”说着话,上官秀伸手入怀,将徽章掏出,放在手指上,向花蝶弹了过去。后者一抬手,将徽章接住,低头看了两眼,不以为然地哼笑出声,将徽章又扔回给上官秀,嗤笑着说道:“哼,这些学生,以为谋反叛乱是在过家家吗?”

上官秀恍然想起什么,问道:“花蝶,你还记得前天晚上的集会中,有三名穿着黑袍的人吗?”

花蝶心头一震,扭头凝视上官秀,问道:“昨晚你又见到他们了?”

上官秀点点头,说道:“我感觉像,但不敢确定。昨晚的集会中,他们没有穿黑袍,都穿着书院的衣服。”

“你看清楚他们三人的样子了吗?”

“看清了,其中有两人没什么特别的,似乎只是随从,为首的那个人,倒是有些不同寻常。”

“你仔细描述一下他的模样。”花蝶语气紧张地说道。

上官秀将那名俊美贵公子的样子仔仔细细地向花蝶讲述一遍,看到花蝶越听脸sè越凝重,他忍不住问道:“花蝶,你认识这个人吗?”

花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眯缝着眼睛,面沉似水地说道:“上官秀,你给我记清楚了,以后你要离他远一点,能不接触就不接触,省的给你自己……惹来麻烦。”

其实她想说的是,省的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。

按照上官秀的描述,花蝶几乎可以百分百的确认,他说的人就是二皇子唐钰。

若是站在都卫府的立场上,肯定会要求上官秀尽可能多的接触唐钰,进一步确认他的身份,以及旁敲侧击的打探出他来参加集会的真实目的,花蝶出于私心,才义正词严地警告上官秀离唐钰远一点。

皇位之争已然展开,最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,一旦唐钰失败,那么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都会遭殃,别看上官秀在都卫府挂了名,即使他已在都卫府入了籍,一旦受到牵连,都卫府也救不了他。

很少看到花蝶有这么严肃的时候,上官秀心里更加好奇,他再次问道:“花蝶,这个人到底是谁?”

“你别问那么多了,总之是个你招惹不起、连边都不应该粘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一个人,关于他的事,你以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,也不许对任何人说你在集会中见过他,听明白了吗?”

上官秀苦笑,点头应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既然花蝶不肯对自己讲出实情,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把那人的真实身份查出来了。

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。花蝶深吸口气,振作jīng神,先是教导上官秀练习灵武技能,之后又让他演练一遍昨天教他的狂风十八刀,指证他几处不规范的地方,而后,花蝶又传授给他另一套刀法,九鬼断魂刀。

看上官秀演练得有模有样了,花蝶向他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必再练。她走到上官秀近前,说道:“今天我要离京执行任务,最近这段时间我不能再来教导你,不过你自己不能疏于练习,一切还是按照我定下的规定来做。”

上官秀不由得一怔,急忙问道:“花蝶,你要去哪执行任务?”

花蝶冷着小脸说道:“这是机密,你不必知道。多者一个月,少者十天左右我就能回京,等我回来时,我会检查你的体能和武技有没有提高,不要以为我不在期间你就可以偷懒,一旦让我看出你没有任何长进,我决不轻饶。”

“是!花蝶大人!”上官秀一本正经地躬身施礼。花蝶对于自己的认真负责,他心里很是感激,在他心目当中,花蝶俨然已经是自己的师父了。

“还有,千万记住我对你的警告,别与你说的那个人接触,也别好奇地跑去追查他的身份,那对你没有好处。我,也不会害你。”

花蝶举目望望天sè,对上官秀说道:“好了,你回家去吧,我也得走了。”

“你现在就离京?”上官秀的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她离开,他关切地问道:“这次的任务……很危险吗?”

“危险无处不在,都卫府的职责就是解决危险!”花蝶不以为然地耸耸肩,说道:“我已经晚走了近一个时辰,若是再不走,就被怒爪他们甩远了。”说完,她对上官秀笑了笑,从他身边走了过去。

上官秀转回身,看着花蝶准备下山的背影,他大声说道:“花蝶!”

花蝶停下脚步,回头不解地看着他。上官秀嘴角扬起,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,说道:“小心一点啊。”

她眼中闪过一抹柔光,向他挥了挥手,再什么话都未多说,快步下山去。

随着花蝶的离开,云门山的山顶似乎一下子变得空旷孤寂起来,上官秀的心里空落落的,总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。

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花蝶已生出很强的依赖感。

等到花蝶回来,一定要让她看到自己的进步!上官秀压下心头的寂寞,在山顶上将花蝶刚刚传授给他的九鬼断魂刀又练习几遍,而后他收刀下山。

和来时一样,他以纯体力跑步的方式跑回上京内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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